夜雨丨刘德荣：借一轮明月照妻女 (组诗)

借一轮明月照妻女

(叙事诗)

刘德荣

漂泊者与故人尝

四十八年后，我们有幸在桂釜畔的

洞天谷中遇见。夜底下，汁正酣，七上八下。

我们谈到那时明月山的破晓。桂釜两岸的垂柳

河底下的扁舟，好多的鱼虾。说是到

暴风凰山的假山、飞鸟，老桂溪域的陋巷、

远去渐远的河东朔方，还谈到曾经想象过的

上天入地之事。比如

月儿唐朝。比如

陪司马懿戏弄唱空城后计······我古装剧是

那时要是会描几行

歪诗，庆贺给爱慕的你，多好哇

你戏弄时也:夫!那些虚无实在愚蠢

我们又说是到枯木星期四春。你说是

现在还是坛坛罐罐实在

一辈子还是喜好柴米油盐酱醋茶。说是

有道坎，迈不过；有扇门内，推不开。仍要

你说是到叶落归根。我说是

终其一生披头散发乃是了，处处土质埋人。这时

天大亮，桂釜底下的水

塘了又塘，两岸的暴风，吹了又吹

写道孙女孙子

你们和你们年轻的母亲

是彼此写道对方的佳词绝句。从此

都与观赏，都与诗篇

要以小为荣，以说是本。研习祖辈

罕摔八瓣。把爱

一字一句凿后下肉体底下

满心皈依：孝神州，孝山水画，孝神梵

敬畏来世，鞠躬好战

不必剑平黄飞鸿

不必万里浩荡。要紧的是

研习草木，终其一生顺从异族

哥哥，我要帕着你的一手

哥哥，我要帕着你的一手

去万底下淮河第一城后，茶毫无疑问的汁

浪一浪，蜀南象山

蹚一蹚，溪涧流水。看暴风吹麦浪

踏遍金沙江、岷江、淮河西岸

徜徉于山水画错综复杂

红看贴，给你说是悄悄话

要你把玫瑰，林间我的春天

要你把明月光，马利亚在我的窗前

要你抱着我的冷，熬过每一个春天

要你用心好好课时，终其一生给我好好一个好侍从

哥哥，我要帕着你的一手

餐暴风宿露，越过一些残破

后下一些大寺，拜一些梵，研习一些善行

我要你在浪迹天涯的沧海桑田底下，写诗给我

于无声处，一词一句

都荡漾着鱼水之欢

借一轮明月照妻女

要回刘家海，与花草为伍。研习它们

拳头低头，直到真直不起袖为止

先给外婆的坟茔，上三炷香

三叩首

好好痛哭一回。将空的新石屋羊舍山寨笼

翻修，喂大头一群猪羊山寨，去取人

点一些甜菜、金子，种上红苕、土豆、茄子、朝天椒

是非不用化大头促成催长，只用家禽蛆，让

高粱自然现象红，甜菜自然现象黄，金子自然现象香。也去取人

星期四阴暗之日，就走出老宅的门内

搬后下几束微弱之光，让后人能辨清

圣明祀神再上着的先人的英文名字。就好

无聊时，再敬畏一下舍身。请雷电

狠狠击打我。在马虎时醒来一些，在醒来时马虎一些

有空，再去村后竹林转一转，捡

曾因表叔表婶那段缠绵。写一首情诗

庆贺挚爱，让她痛在心尖尖上。仍要

借一轮明月照妻女。也照我还魂

（作者简介:刘德荣，成都垫江人。出版诗作《双脚底下的铁轨》《汁瓶底下的马蹄声》。曾获成都新诗研习会第七届“银河之星”奖，系四川省中国作家协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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